李志民博士坐在电脑前，熟练地移动鼠标，一个“中国科技论文在线”的网页显现在他面前。
“这是我们为科研人员进行成果交流、转化开发的一个平台。”李志民补充说，“有了它，新成果可以得到及时推广，科研创新思想也能得到及时交流。”
李志民现在是教育部科技发展中心、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简称CERNET)管委会副主任。看得出来，他对“中国科技论文在线”很满意，因为10年前，当他刚刚留学回国的时候，科研交流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那时候要了解国外科技动态，要到图书馆查阅书籍，接收、发送国外传真需要有关部门审批，耗费了大量的时间，效率非常低。”他说，实际上，当时美国的互联网已经得到普及，科研中有什么问题，发个电子邮件就可以了。
不过，让李志民高兴的是，从1994年回国开始，他就开始参与中国第一个互联网——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的建设。10年后的今天，CERNET主干网络已通达全国36个省会城市和计划单列市，共计200多个城市，接入单位超过1600个，其中以100～1000Mbps速率接入的高校300所以上，连网主机数超过200万，用户数量增长到1200万人。CERNET拥有的IP地址数量超过了600万。CERNET与国内其他网络保持高速互联，同时与美国、英国、日本等国均保持高速互联。
更让他和CERNET人自豪的是，在世界范围研究“下一代互联网”的今天，CERNET代表中国与美国、欧盟、日本，一起走在了第一方阵。
从中国大陆第一个全国性计算机互联网到“下一代互联网”，CERNET今天整整走过了十年的历程，这是见证中国互联网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的十年，也是见证中国互联网从引进、跟踪到日渐领先的十年。
建立中国第一个互联网
1955年，美国国会议员阿尔伯特。戈尔就曾提出“州际高速公路”议案，计划建立7万多公里、连通美国各州的高速公路。提案获得了议会通过，有力地促进了美国经济繁荣和社会发展。
1991年，另一位美国国会议员、阿尔伯特—戈尔的儿子、后来的第45任副总统小阿尔伯特—阿诺德—戈尔在美国科学与电视艺术研究院的一次讲演中，首次提出“信息高速公路”概念。他主张，把全美所有公用的信息库及信息网络联结在一起，形成一个全国性的大网络，再把大网络接到作为用户的所有机构和家庭，使人们利用、传递信息更加方便。
1993年2月，美国总统克林顿在《国情咨文》中正式援用“信息高速公路”这一概念。美国政府给“信息高速公路”的定义是：“一个能给用户提供大量信息的、由通信网络、计算机、数据库以及日用电子产品组成的完备网络。它能使所有美国人享用信息，并在任何时间和地点，通过声音、数据、图像或文表相互传递信息。”也就是在美国的政府、研究机构、大学、企业以及家庭之间，利用先进的计算机、通信和视频技术，建立可以交流各种信息的大容量、高速率的通信网络，向用户更有效地提供大量而及时的信息。
1993年9月，美国政府提出“国家信息基础设施行动计划”。其最终目标是，使所有的人都能经过“信息高速公路”进行联机通信，实现居家上班、居家上学、居家就医及电子出版、电子通信、电子图书馆、家庭电子影院、电子商务等，由此将个人、企业、机构和政府等连接起来并为之提供各种服务。
美国“信息高速公路”实施计划提出后，很快就引起全世界的强烈反响。欧盟、加拿大、俄罗斯、日本等纷纷效仿，相继提出各自的“信息高速公路”计划，投巨资进行国家信息基础设施建设，并将其作为未来国力强弱的指标。
中国当然不甘落后。1993年3月2日，我国接入Internet的第一根专线，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租用ATT公司的国际卫星接入美国斯坦福线性加速器中心的64K专线正式开通。
1994年，中国互联网发展迎来了关键的一年。
原教育部科技委秘书长袁成琛至今还清楚记得那是在1994年1月8日。新年元旦后一上班，当时的国家计委科技司负责人就找到国家教委副主任韦钰，提出请高校建立一个科研网，得到了韦钰的热情支持。
1994年3月底，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华南理工大学、东南大学等六所高等学校通过国家教委向国家计委提交了“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CERNET项目建议书”。
建议书8000字，申请的项目经费是8000万，当初起草该建议书的李星教授印象颇深。计委同志开玩笑说：你们这是字字万金啊！
7月初，由清华大学等六所高校建设的“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CERNET”试验网开通，该网络采用IP/x.25技术，连接北京、上海、广州、南京、西安等五所城市，并通过NCFC的国际出口与Internet互联，成为中国第一个运行TCP/IP协议的全国性计算机互联网络。
8月，国家计委正式批复“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CERNET项目建议书”。 11月2日，国家计委正式批准“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CERNET示范工程可行性研究报告”。该项目由国家教育委员会主持，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东南大学、华南理工大学、东北大学、北京邮电大学、华中科技大学、电子科技大学等十所高校承担建设。
从成立的那一天开始，CERNET就承担起了开拓中国互联网技术研究与建设的历史重任。CERNET是完全由我国技术人员独立自主设计、建设和管理的计算机互联网。
1995年11月，CERNET提前一年建成了第一个全国范围并有独立国际出口的TCP/IP计算机互连网，通过了国家计委主持的鉴定验收，联网单位达到108个。
CERNET专家委员会副主任、华南理工大学校长助理张凌教授强调说：当时中国没有其他互联网可以提供服务，仅此一家。
鉴定验收委员会对CERNET的建设成功给于高度的评价，一致认为：CERNET示范工程的成功对最终建成CERNET、促成我国教育和科研事业的发展、人才的培养和推动我国的信息化建设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它是一个符合我国国情的、先进的覆盖全国的计算机网络。其技术已经达到九十年代的国际先进水平。如此规模宏大、技术先进的大型项目，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高质量、高速度地提前一年完成了设计和建设任务，为其它大型项目的协作攻关，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这一项目，最后荣获“国家教委科技进步一等奖”。这个结论至今让CERNET人感到自豪。
1996年2月，国务院颁布第195号令“中华人民共和国计算机互联网络国际联网管理暂行规定”，认定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CERNET为中国大陆具有独立国际出口的全国四大计算机互联网络之一。
同月，第八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四次会议批准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经济和社会发展“九五”计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纲要》中，第一次出现了CERNET的名字：“国家对重点基础性研究的重大项目给予支持，逐步充实重点基础科研设施，建设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示范网络。
“以互联网为代表的信息网络是现代社会最重要的信息基础设施之一，是国家进步和社会发展的重要基础设施，是社会经济安全运转的重要支撑环境，更是一个国家综合国力的象征。”吴建平教授回顾10年前国家重大决策时深有感触，“如果没有CERNET，中国的互联网还要推迟几年。从此，CERNET创造了中国互联网发展史上众多的第一。
1994年6月
建成中国第一个全国性计算机互联试验网络
1995年1月
中国大陆第一个电子刊物《神州学人》在CERNET上出版
1995年7月
建成中国第一个全国性计算机互联网
1995年8月
中国大陆第一个BBS站点水木清华在CERNET上开通
1995年
建设了第一批中国网络信息服务资源和站点
1996年3月
提出中国大陆的第一个Internet标准RFC1922
1996年11月
开通中国第一个连接欧洲的互联网线路
1998年4月
建成采用遂道技术的中国第一个IPv6试验网
1999年5月
建成中国第一个提供安全服务的互联网络紧急响应小组CCERT
2000年9月
建成中国第一个与国际下一代互联网连接的交换中心DRAGONTAP
2001年
建成中国第一个下一代互联网试验网络NSFCNET
2003年
建成中国第一个大规模基于网络的视频组播技术服务系统。
2004年
建成中国第一个IPv6主干网CERNET2
截至2004年，CERNET主干网带宽达到2.5G-5Gbps,地区网传输速率达到155M-2.5Gbps,对外互联带宽总数超过10G,国际出口超过1G.联网单位超过1600个，联网用户超过1800万。成为中国三大互联网之一(其他为中国电信、中国网通)。
关键时刻，总离不开国家的支持
在吴建平教授看来，CERNET的10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从1995年建成CERNET示范工程到1998年，是艰苦的创业期；从1999年至今是一个发展期；从2004年开始，是加速发展期。其中，最难忘的是国家给予的巨大支持。
“互联网有实验物理学的特点，没有互联网这个试验环境，很多东西是没有办法进行研究并试验的，如果说CERNET对中国互联网建设及普及起到了重要推动作用，那么当初政府、领导的决策是至观重要的。”吴建平深有感触，“应该说，在一个关键的时期，政府做了英明而关键的决策，中国互联网的发展步伐因此而得以加快。”
不了解互联网发展的人，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60年末，美国人率先开始了互联网的研究。1986年，美国人建起了第一个全国学术性主干网。1994年，第一代互联网技术全面成熟，开始转入商业化。此时，克林顿政府第一次喊出了信息高速公路工程。与此同时，我国政府也推出了旨在加速国家信息化发展步伐的“三金”工程。
但三金信息化工程怎么实施？走什么样的技术路线？互联网成为最重要的一个试探方向。
第一届管委会主任、原清华大学常务副校长梁猷能教授在总结CERNET建设10年的“得意”之处时，也感慨地说：当时建设CERNET主要是从加快教学科研的角度做的，但回过头来看，当时的决策，绝对称得上是富有远见。
“政府对CERNET的定位很准确，在支持建设一个试验环境的同时，支持我们做了大量互联网关键技术及应用研究。”
在国家计委的支持下，从1996年开始，CERNET承担了 国家“九五”科技攻关项目“计算机网络及其应用关键技术研究”。在网络管理、网络安全、搜索引擎、重大仪器共享、路由器等关键设备方面展开了研究，填补了我国在这一领域的空白。当初的一些研究成果，至今都在应用，吴建平教授对此颇感自豪。
随着互联网用户的迅猛增长，到1996年底，CERNET遇到了最为艰难的时期：遭遇了最大的发展瓶径——主干网64K的带宽已远远不能满足需求。
吴建平回忆说，“当时我们想了很多办法，但都不能解决问题。”
紧急关头，国家计委支持的“CERNET主干网升级工程”解了燃眉之急。支持建设的CERNET卫星传输网，使CERNET主干网带宽达到2M。
同时，教育部批准的“共同承担通讯费用”的政策，也解决了CERNET长期发展的运行维护问题。CERNET渡过了第一个难关。
1998年，“211工程”正式启动，用于公共基础设施建设的投入使CERNET又增加了28个省级节点，从而通达到大陆的所有省、市、自治区，完成了CERNET全国网络的构架。CERNET又从“天上”重回“地上”。
但长期困扰CERNET发展的通信线路问题，迟迟没有解决，并伴随着CERNET的逐渐壮大，不断突出出来。
“我们当时拿着钱到有关部门去租线，价格贵不说，求爷爷告奶奶，往往半年下来也没有结果。”长期负责CERNET网络运行的李星教授对此深有体会。CERNET的发展到了一个瓶颈，也到了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刻。
1999年，“面向21世纪教育振兴行动计划”启动，教育部领导毅然决定在远程教育项目上，拿出一半的资金支持CERNET高速主干网建设。CERNET与相关部门合作，采用最新的密集波分复用技术，使CERNET主干网带宽迅速升级到主干网2.5G,省网155G，CERNET彻底解决了限制CERNET发展的线路传输问题，建设了30000多公里的光纤，为CERNET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基础。
梁猷能教授特别强调说：没有这自建的光纤，CERNET可能早就没有了，更不要提搞什么下一代互联网了。
与此同时，CERNET在发展过程中的体制矛盾也逐渐显现出来。作为一个科研为主体的机构，无力承担一个有庞大用户的互联网的服务，CERNET服务能力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同时服务压力，也直接影响了在互联网研究方面的精力。
经过大量的调研，教育部党组果断决定，同意组建一家新公司，全面负责CERNET的运行，在提高服务质量的同时，拓展服务领域，并为科研提供支持；同时，原因科研体制不变，继续承担国家科研项目工作。
吴建平教授说，经过4年的实践证明，这一决策从机制上彻底解决了服务与科研的矛盾，让两者相得益彰。CERNET建立了7X24小时的客户服务体系，同时，广泛开展了除集团接入外的拨号、信息、视频、互联网技术等多种服务内容，用户的服务质量不断提高。另一方面，原来的科研人员，可以从繁琐的服务中解脱出来，做自己更擅长的科研工作，在下一代互联网研究上迅速获得突破。
在CERNER的发展进程中，始终得到了中央领导的关心和支持。在CERNET网络中心，我们看到了这一串串耳熟能详的名字：乔石、朱?F基、李岚清、陈慕华、雷洁琼、邹家华，韩启德、朱丽兰、朱开轩、陈至立、路涌祥、陈佳洱、周济、徐冠华等等，都亲自到CERNET网络中心考察建设工作，并给予了直接的支持。
高校携手攻关的楷模
CERNER成立之初，联合了清华大学、北京大学、上海交通大学、西安交通大学、东南大学、华南理工大学、东北大学、北京邮电大学、华中科技大学、电子科技大学等10所在信息学科突出的高校。
这些学校之间没有隶属关系，人们习惯称为“邦联”——比联邦还要松散。有人因此断言：中国的教授自己做科研可以，联合起来，难。CERNET等于把10只老虎关在一个笼子里，结果只能是相互掐死。
然而，事实和很多人的预言恰恰相反。经过10年的发展，10只老虎不但没有掐死，反而变成了38只，100只，甚至1000只，各个生龙活虎。
1994年12月，在北京召开了第一届CERNET学术年会，全国50多所重点高校的代表出席了会议。从此，CERNET在中国建立起了规模最为庞大的互联网学术活动。年会上，会员单位的专家就相关问题研讨交流，并听取世界最前沿的先进技术，在获取知识的同时，也增强了团结。至今，活动已经办到了第11届，会议规模从当初的50多所高校，不足100人，发展到今天的1000多所学校，1500多人。
“我们不是老虎相互斗，而是兄弟相互帮！”。西安交大教授张德运曾经担任CERNET西北网络中心主任8年，现在还担任顾问。
他认为，CERNET之所以能够顺利发展，一是合作学校齐心协力，目标一致。二是有吴建平这样一群领导组织者。
张德运对吴建平评价颇高，认为他是一名“帅才”。张德运说：“吴建平当时还很年轻，但他工作非常投入，对人能够宽容。选吴建平做专家委员会主任，也是确保CERNET健康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吴建平教授回顾说，在发展过程中，没有矛盾是不可能，但在关键的时候，大家都能以大局为重，不计小利，不计得失，CERNET正是在这种文化下才能以发展壮大。吴建平教授动情地说：我们应该永远记住这些人，这些学校。
梁猷能教授也特别强调了高校的团结在CERNET建设过程中的作用：互联网本身就是大联合的成果，就是各种各样的网联合起来，互联互通，“一定要各个学校真心实意联合在一起，才能建成”。搞网络就得靠联合，不是哪个单位可以包打天下的。这是基础，是共识。希望联合，不希望分裂。“只要我们联合了，就是一个铁蛋，谁都吃不了我们。”
作为第一任管委会主任，梁教授说：我感谢大家，感谢所有学校的支持。
吴建平向记者算了一笔账：建成世界第一大校园网，国家在CERNET上只用了不足3亿元人民币，是相同规模互联网建设成本的九牛之一毛，书写了世界互联网建设史上的一个奇迹。除坚持了正确技术路线，把国家的钱与设备用到极致之外，相关学校支持，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条。
“相关学校提供人，提供办公场地，甚至直接投入建设资金，没有这些配套的支持，是不可能用这么少的钱，办这么大的事情的。”陪伴CERNET建设走过10年的原教育部科技委秘书长袁成琛深有感触。
打造教育信息化基础平台
2004年12月10日，西安媒体报道了一条新闻。
“9—11事件”后，美国政府收紧入境签证，在美留学的陕西学者张纯厚自两年前回国以来，至今无法返美，他的博士论文答辩也一再延期。有人建议他：能否通过网络视频会议，和美国的答辩导师“见面”。几经失败，最后找到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西北办事处，两次测试后成功了。
12月9号早上，张纯厚终于在视频上看到两年未见的导师们。回答了导师的十几个问题。两小时后，导师们通过视频向他发出祝贺，“Congratulations!(祝贺你)”，“You pass!(你通过了)”。
“这其实只是我们的一个小小应用。”张德运教授说，教育信息化的每一次进步背后几乎都有CERNET的身影。
作为教育部规划的“天地合一”的教育信息化基础平台之一，CERNET把支持教育信息化发展作为自己的头等大事。在直接为教育及科研提供互联网服务的同时，CERNET积极投身与各种基础信息服务平台、教育资源建设、政务信息化等各个领域的建设工作，近10年参与了几乎所有教育信息化领域的重要工程，为教育信息化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科研人员对CERNET最初的认识是方便快捷。
中国最著名的两座学府——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相距只有数百米，但是过去一校的教师到另一校去借阅资料，却要花很长时间。清华大学化学系吴国是教授说，过去要查北大图书馆的资料，先要到清华图书馆登记排队，时间都耗在准备工作上了。而现在他坐在家里，就可以方便地访问国内外学术机构的最新信息。
这是依托CERNET建设的中国高等教育文献保障系统(CALIS)的功劳。作为 “211工程”“九五”“十五”总体规划中三个公共服务体系之一。CALIS将建设以中国高等教育数字图书馆为核心的教育文献联合保障体系，实现信息资源共建、共知、共享，以发挥最大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CERNET不仅为高校科研上水平提供一个新的基础平台，也给教育本身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变革空间。
在众多的应用中，网上高招录取值得一提。
从1999年起，CERNET开始支持网上高招录取的试点工作。2002年起，网上高招录取工作依托CERNET全面实施，全国所有高校均依托CERNET来完成每年的网上录取工作。迄今为止，这是世界上应用规模最大的网上招生录取应用。每年多达数百万的考生的各种背景资料通过CERNET，交换到各高校，在充分保障录取工作公正的同时，也极大地提高了工作效率及经济效率，节约了学校大量经费。据不完全统计，截至目前，已经有超过1200万大学生通过网上录取方式进入大学学习。2003年开始，成人高考也首次开始试行网上录取工作，并获得成功。
2003年4月，非典打乱了整个社会秩序，在教育部的要求下，CERNET紧急启动建设了网上招生咨询服务系统。从6月到7月，先后有411万人次考生家长访问咨询网站，提交问题超过25万条，全国700多所高校及各省市招办负责人亲自上网回答考生问题，赢得了社会各界高度称赞。截至今年，该活动已经连续举办了两届，总访问量超过了5亿。
在CERNET建设完成之前，全国仅有清华、北大等少数几个校园网，但在1995年CERNET验收时，联网学校已发展到了108所，到目前为止，全国高校已经有90%以上建立了自己的校园网，各省市教委在CERNET的带动下，也纷纷建设了地方教育网或城域网，直接促进了教育信息化的全面发展。
CERNET支撑下的庞大校园网，则为高校学子创造了良好的信息化环境，从入学注册到交费，从选课到提交作业，网络已经渗透到了他们的日常学习和生活中。学子们在网络环境熏陶中成长，在应用中学习。华南理工大学校长助理张凌教授认为，为学生提供良好信息化环境是教育部门最大的贡献之一，培养了大量具备较高信息素养的人才。
据不完全统计，仅CERNET38个节点学校网络中心就直接培养了上万名硕士、博士，广泛服务于中国电信、移动等部门。在过去的10年间，CERNET的互联网用户累积超过了4000万，占到了现有中国互联网用户的一半以上。
中国最早的互联网用户都是CERNET培养出来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CERNET是中国互联网的“黄埔军校”。
2003年12月，教育部对CERNET管委会进行了调整，北京、上海等8个地方教委负责人进入管委会。CERNET管委会副主任李志民说：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我们还没有达到党中央、国务院对我们的期望，我们将在教育部的领导下，全面进入中小学，把CERNET办成真正的教育网，为教育服务，为教育信息化服务。
领先下一代互联网研究前沿
2004年12月1日，以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CERNET为主要组织单位的中美高级网络技术研讨会(简称：CANS2004)在美国佛罗里达国际大学举行。
晚宴上，与会嘉宾观赏了一场特殊的音乐会：中美小提琴手通过清华大学与佛罗里达国际大学之间的高速宽带网络演奏了欢快的莫扎特小提琴协奏曲。
简单的一场演奏背后意义却非常深远，这是中美小提琴手首次通过网络进行实时跨洋对话，本次交流音、视频传输采用DVTS(Digital Video Transport System)技术，这也是继DVTS技术今年10月12在第五届APRU ( Association of the Pacific Rim Universities ) 远程教育与互联网国际会议(Distance Learning and the Internet Conference 2004)首次在医学方面的应用之后的又一成功应用，进一步证实了大流量(流量在20Mbps以上)在远程交流方面的应用前景。
熟悉网络的人会有一个体会，在网络上观看电视，往往会跳帧。但DVTS技术会解决这一问题。本次CANS2004以“迈向下一代互联网”为主题的会议上的插曲，展示的正式下一代互联网的应用。
基于IPV6基础上的“下一代互联网”正在迅猛兴起，东亚、欧盟、美国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态势。东亚的代表是中国、日本，而中国的代表又是CERNET。
从1996年起，发达国家就在对互联网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如由美国政府主导的下一代互联网NGI，以美国100多所大学和研究所为主导的Internet2等。随后，日本、欧洲等国家也纷纷投入到下一代互联网的研究中。下一代互联网技术是崭新的，与此相关的各种标准将重写，互联网面临着一次革命。
“第一代互联网由美国人搞出来并掌握着，美国不仅在互联网带来的新经济中大获其利，而且牢牢地控制着从科研到经济，甚至从政治到军事各个关键领域。对于未来社会，网络是一个基础元素，如果在这一社会的基本元素上没有发言权，我们永远只能站在从属地位。上一代互联网因种种原因，我们未能占有先机，下一代互联网给我们带来了机会，我们必须掌握主动，在决定未来社会的控制权上要占有一席之地！”吴建平教授说。
为了能站在国际发展高度把握互联网技术的发展与方向，CERNET逐步建立了与美国、亚太、以及欧洲的高级学术交流活动，这些活动每年固定在中国及美国、欧洲举行，确保了CERNET，乃至中国的技术领先。在亚太下一代互联网组织中，中国专家长期担任副主席职务。
1998年，CERNET的专家敏感地捕捉到了以IPV6为主导的下一代互联网研究方向及技术，抽调精干力量积极投入到研究中，建成了国内第一个IPV6试验床。2000年5月，CERNET与美国Internet2签署互联协议。2001年7月，仅仅用了不足一年时间，中国第一个下一代互联网试验网络建成。与此同时，CERNET开始规划自己的下一代互联网CERNET2。
2002年5月，中国政府与日本政府在日本签署协议，中日下一代互联网IPv6项目正式启动，CERNET作为该项目的中方承办机构。
2002年，CERNET多名主要专家成员，担任了中国下一代互联网络战略研究专家委员会委员，直接参与制定国家下一代互联网规划及方案。与此同时，CERNET专家广泛参与到了国家863计划、973计划中与下一代互联网相关的关键技术研究中。
2003年，在CERNET及其他专家的推动下，在国家计委等相关部门的支持下，中国下一代互联网示范工程CNGI启动。CERNET在该项目的招标中获得第一名，CERNET2成为该项目中最大的核心网之一。
吴建平教授自豪地说：如果说在第一代互联网的建设上，我们还只是跟踪学习别人，那么在下一代互联网建设上，我们可以说已经处于世界前列，或者是比较接近的距离了。
2004年1月，国际上8个下一代互联网在欧盟总部同时宣布开通，CERNET是其中之一。
2004年3月，CERNET2试验网开通，美国、日本媒体迅速给予了报道。12月25日，连接百所高校的中国第一个下一代互联网CERNET2即将全面建成，这将是迄今为止全球最大规模的纯Ipv6互联网。
2004年11月17日，TCP/IP协议合作发明者，互联网雏形Arpanet网络系统设计者罗伯特.卡恩博士在访问CERNET等单位后表示，“美国对下一代互联网的发展还不积极。就发展情况来说，美国需要尽快追赶中国”。